本文载于《*梅戏艺术》年第2期《梅苑人物》。
01
过去,方博闻是不愿意提起自己身世的,也素来不做文章。这几年讲了,有时一个人常常自言自语。或许是人老了,总喜欢回忆过去。他又向我讲起了自己的身世……
年,方博闻出生在安徽省桐城县*铺乡方家老屋。父亲方绍棠饱读诗书,是旧*府里一名小职员,为人正直,倾向革命。年与桂林栖联手,冒着生命危险,深夜组织人在桐城监狱挖墙洞,成功营救出大别山(*甲)游击队队长陈光华,同时还营救出一名判处死刑的赤贫会会员许祥照。新中国成立后,*和*府没有忘记他,特邀他为桐城县第一届*协委员。贤淑善良的母亲曾玉梅,乐善好施,这些优秀品质影响了方博闻的人生。
方博闻来到这个世界之际,正值中国共产*同国民*进行残酷斗争之时。虽然其父在国民**府做事,那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职员,何况他父亲也帮共产*做过不少好事,对革命有贡献,他的家庭是下中农,因而,两*角斗并没有波及到方家。
*铺对方博闻来说是亲切的。他的启蒙教育就是在那里接受的。风光迷人的小河,如诗如画的小木桥,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,不知藏着他多少童年的梦,给过他多少难忘的快乐与美好的记忆。
在读小学三年级时,雨后初晴,山洪暴发,河水猛涨。那天,他和同学方永熙一道上学。他走在前面,已过小木桥,后面紧跟着一辆木推车,木桥因木推车和深水的缘故,摇摆不定。而方永熙则跟在木推车后面,怕得要命,就拼命喊方博闻。
方博闻返回,牵着方永熙的手至河心,小木桥不堪重负,摇摆得更厉害了,最终木推车和方博闻与方永熙几乎同时掉进河水里。也许是父亲豪气仗义的基因作用,也许是母亲重情重义的熏陶,被人从几丈深的河水里救上岸的方博闻竟没有觉得后怕,也没有对自己的行动一丁点儿后悔。
到了年上半年,方博闻小学毕业,老师带他和同学们到桐城县城照毕业照。此行使他大开眼界,觉得县城比*铺大多了,就暗下决心,一定要考到县城念初中。他先后报考了桐城中学、三育中学和孟侠中学,结果三所中学都录取了他,孟侠中学考第一名,三育中学考第三名,桐城中学考第八名。尽管是第八名,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桐城中学。
父亲的俸金微薄,只能勉强维持家用,自从他考到桐中念书后,无形中增加了一笔不菲的开销,家里的生活就更困难了。
那次,家里实在揭不开锅,父亲就写了一个纸条叫方博闻到县城王老板处借米。王老板见到字条,很爽快,借给他五斗米,大约有六、七十斤的样子。
这年,他才十三岁。一个十三岁的学生伢,挑六、七十斤重的担子,要走二十多里路不说,且须爬陶家岭和土家岭两座大山。记不清歇了多少次,走了多长时间,流了多少汗,只知道他到家门口时,黑暗笼罩着村子,四周悄无声息,大地已经睡去。
次日,他觉得腰腿和肩膀已不是他自己的了,疼痛彻骨,走路一拐一拐的,很滑稽。那次借米的经历,方博闻刻骨铭心。
家愁给这位少年的心头,留下了难忘的印象,也铸造了他坚毅、倔强的性格。生活也是俭朴的。他到食堂买饭,却很少买菜,吃的是从家里带的咸菜。每逢节假日,他就回家,帮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比如插秧、砍柴、捡猪粪、打猪草之类的活儿,尽量减轻父母的负担。
在桐中就读一年之后,他考到怀宁中学(安庆市第四中学前身)念初中二年级。他说他之所以弃桐中而考怀中,是因为怀中地址在安庆,他觉得安庆比桐城更大些。
方博闻学习是勤奋的,除了课本,他还读《红楼梦》、《水浒》、《三国》、《西游记》等古典文学名著。他思维敏捷,富有探索精神,回答问题,常常得到老师的表扬:桐城人有才!
02
方博闻的人生是多彩的,其故事是其人生的真实写照。他的生活经历,他对现实社会的